這大概是,在安臨王府才看得到的奇景吧!
權志龍在書房內核對布莊的帳簿,不時抬起頭對布莊老闆大小聲
負責保護他的貼身護衛—東永裴和李勝利,則是待在書房的屋頂上談情說愛
兩個崔家弟弟在大太陽底下練劍,一直用充滿哀怨的眼神,看向在涼亭悠閒的兩人
崔勝賢拿著毛筆在紙上寫啊寫的,還不時用手撐著下巴思考
姜大聲在一旁喝閒茶、嗑瓜子,三不五時的對他講一句:『不用想了啦,三隻小老虎的名字而已嘛,就叫福、祿、壽好啦!』
崔勝賢只是瞪他一眼:『留給你的孩子用吧!』又在紙上寫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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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廳的地上鋪了一大塊獸皮,被喚為家虎的成年母老虎,正趴在上面顧孩子
一旁就是坐在獸皮上,跟三隻小老虎玩在一起的權家號和崔家妍
其他的下人都是各忙各的,頂多偶爾停下腳步看一眼,就去忙自己的事
無力的趴在那,家虎有點後悔跟著崔勝賢回來
在王府裡是吃得不錯,但走動的範圍有限,還得幫忙顧小孩
對牠來說,還是山上的好,偶爾打打獵,還能順便咬咬人…
啊!崔勝賢千叮萬囑的說不能咬人,不然就不給好吃的
想到好吃的,家虎嚥嚥口水,認命的讓權家號扯著耳朵,卻看見大廳門外有個詭異的身影
『果然是權志龍的府邸,連下人都這麼沒禮貌,到現在都還看不見人!』那人看見牠,用戲謔口氣說著:『還養老虎呢,但有用嗎?還不是中看不中用!』邊說還邊靠近兩個小傢伙
家虎站起身子,將兩個小傢伙擋在身後,低聲吼了一下
那人被牠一吼,頓時愣在原地
在涼亭裡的崔勝賢,聽到這一吼,馬上站起身子,藉著一旁的樹幹凌空飛起,直接從屋頂上繞到大廳門前,一落地就認出那人:『請問,五皇子來安臨王府,是有什麼大事嗎?』
五皇子—權志宥輕笑一聲,轉身坐到一旁的木椅上:『我還以為見到你有多難呢,沒想到這麼容易!』
『可惜我跟皇子們沒啥交情,不知五皇子找我何事?』崔勝賢拍拍家虎的頭,在他對面坐了下來,並朝屋內喊:『派人跟志龍說,兩個小傢伙沒事!』
家虎用鼻子頂了頂兩個小傢伙,就見他們爬到崔勝賢的腳邊,坐在那繼續玩著,牠這才放心的坐了下來,卻還是擋在他們身前
權志宥用下巴示意了下:『那長得像志龍的孩子,叫什麼名字啊?』
『家妍,崔家妍!』
『姓崔啊!』權志宥點點頭:『那以後得當女將軍呢,你捨得嗎?』
『那還得看她的意思!』崔勝賢挑眉:『要是真讓她當上了,也只能怪我弟弟們的孩子不爭氣囉!』笑了一下:『想必五皇子特地到安臨王府,也不是來閒話家常的吧?』
『沒什麼事啦!』權志宥臉上笑著,眼裡卻沒有任何笑意:『只是想來看看志龍過得好不好?』
崔勝賢冷哼一聲:『五皇子日理萬機,哪有這種閒情逸致啊?有話就直說吧,不用拐彎抹角的,聽了真讓人不舒服!』
權志宥笑了一下:『那我就直說了,是三哥要我來的!』
『喔…他還活著啊!』崔勝賢露出邪笑:『我還以為他吃了那盒羊羹呢,真是可惜了那麼好吃的東西!不過…既然是三皇子派你來的,你應該知道我當時的回答吧!』
權志宥點頭:『我知道,但三哥要我來勸你回心轉意!』
『回心轉意?』崔勝賢冷笑著:『崔家向來只效忠於當今聖上,何來此說?這會害我們冠上造反二字的!』
『這不是造反,是革命!』
『只是換個稱呼罷了,本質不變!』崔勝賢的語氣堅定:『但不管是哪一種,我都沒興趣!』
『哦…所以待在安臨王府,每天相夫教子的,就是你的興趣?』權志宥看著他:『崔勝賢,你的抱負就只有這樣?對得起你安國將軍的名號嗎?』
『安國二字,有安定國民的意思,所以在這相夫教子,才是我該做的事,更是國民所希望的!』
『崔勝賢,別那麼冥頑不靈!就加入我們,一起拿下安冀國、一起享受榮華富貴吧!』
『聽起來是不錯!』崔勝賢看看手指,漫不經心的說:『五皇子應該知道,只要我一開口,全國最少有一半的軍隊跟著我吧!』
『就是因為這樣,我們才會找上你!』
『然後呢?幫你們打贏戰爭,繼續聽令於你們嗎?』崔勝賢笑了一下,語氣的溫度驟降:『我隨便出個聲,就有一半的人跟著我,我幹嘛聽令於你!搞清楚,要不是我們崔家頂著,你們權家連個屁都不是!
『安冀國的江山,是我們崔家打下來的;安冀國的內憂外患,是我們崔家擺平的!要不是我們崔家只出武將,對於政治是一頭霧水,你真以為安冀國是你們權家的啊?那是我們不要才給你們的!
『麻煩你幫我跟三皇子說,我崔勝賢只會效忠當今聖上,不用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了!』
權志宥笑了下:『只可惜,不是每個崔家人,都跟你有同樣的想法!』
崔勝賢皺著眉頭:『你是什麼意思?』
權志宥挑眉:『就字面上的意思!』
『是嗎?』崔勝賢拍拍牠的頭:『家虎,送客!』
家虎站了起來,扯開嘴角露出牙齒,慢慢走向他
權志宥哼了一聲,站起身子就往外走
崔勝賢轉過頭:『出來吧,我有事交代你們!』
躲在柱子後方的姜大聲和兩個崔家弟弟,走到他的面前
『勝軍,你去通知家裡的每個人,要是讓我查到他們私下跟權志皓的人接觸,我會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!』
崔勝軍被他的氣場壓迫著,有點微微發抖:『哥,真的要這麼狠?』
『既然有人忘記祖訓,我幹嘛對他們客氣!』崔勝賢看向他:『勝秀,我要你派幾個探子到其他國去!要是有看到權志皓的人跟他們接觸,隨時跟我回報!』
姜大聲在一旁皺眉:『虎曜國也要?』
『因為你在這,你爹不敢對我們怎樣,但還是要預防萬一!』崔勝賢拍著他的肩膀:『幫我跟全國的副將說,操兵兩個星期!』
姜大聲疑惑的問:『為什麼?』
『我們如果動作頻頻,讓其他國誤以為要打仗了,還是由我親自帶隊,你們覺得會有什麼效果?』
崔勝秀皺著眉思索,漸漸理出個頭緒:『其他國會忌諱安國將軍,就沒人肯幫三皇子了!』
崔勝賢對他的笑著:『聰明!』又補充:『我們只要三不五時的操兵,就能抑制他們跟權志皓結盟,還能順便訓練士兵,豈不是一舉兩得!』
姜大聲搖搖頭:『我真的不懂,他們為什麼會想跟你鬥?』
崔勝賢聳聳肩:『我也不懂!』
整個計畫才執行沒多久,就立刻收到效果
原本已經口頭答應會幫忙權志皓的崔家人,全數回到自己的崗位上,不敢再有任何遐想
原本計畫跟權志皓結盟的雨雀國,也在此時收了手,避免跟安國將軍的正面對決
看見自己的計畫,成功率到達百分之百,崔勝賢更是掩飾不了不斷上揚的嘴角:『跟我鬥?權志皓,你還差得遠呢!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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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大聲一喊:『福、祿、壽!』
三隻小老虎爭先恐後的跑向他
另一邊的崔勝秀也跟著喊:『福、祿、壽!』
三隻小老虎便轉身跑向他
聽著東一句『福、祿、壽!』、西一聲『福、祿、壽!』,崔勝賢覺得自己快瘋了,總有一股衝動,想把城內的豆腐全都買下來,一頭撞死在上面!
家虎坐在腳邊,臉上的表情也透露著,自己很不滿意孩子們的名字
崔勝賢拍拍牠的頭:『沒辦法,牠們只對這三個字有反應!』
家虎用頭蹭了他幾下
崔勝賢想了想才開口:『你想咬勝秀跟大聲,我是沒意見啦,但他們聞起來好吃嗎?』
家虎又蹭了兩下
崔勝賢皺起眉頭:『臭你還想咬?你的喜好還真奇怪!』
『將軍!』小春端著一盤食物,走到他的面前:『王爺的午膳準備好了,我幫您拿過去吧!』
『不用,妳去忙吧,我拿回去就行了!』崔勝賢接了過來,像想起什麼似的問:『有交代桂嬸弄酸一點嗎?』
『有!』
『我試試!』崔勝賢拿起一旁的筷子,夾了點菜放進嘴裡,才剛咬幾下,臉就皺得跟梅干有得比,吞下之後,用皺得不成人形的臉說:『這也太酸了吧?志龍都吃這麼酸的東西啊?』
『將軍,桂嬸說王爺吃這麼酸,有點不太尋常!還老是親自跑到廚房,跟桂嬸撒嬌說煮得不夠酸!桂嬸要我問問將軍,要不要請個大夫幫王爺看看?』
崔勝賢的臉上有些無奈:『可是志龍不喜歡看大夫…』
『將軍,這是為了王爺好!』小春勸說著:『將軍總不希望王爺身體不舒服,卻什麼都不說吧?』
崔勝賢想了想,才同意的說:『知道了,我會勸勸志龍的!對了,兩個小傢伙呢?』
『王爺出書房的時候,就叫小翠、小沁抱進房裡了!』
崔勝賢點點頭:『那我回房了!』低頭看向牠:『家虎啊,要咬就去咬吧,但別咬傷人,知道嗎?』
家虎又蹭了幾下,才慢慢走向庭院
崔勝賢笑了一下,端著盤子準備回房間
卻在進房前,聽到姜大聲喊著:『崔勝賢,滾過來把家虎拉走啦!牠把我的衣服咬破了,這我娘做的耶!』
崔勝賢怎麼可能理他,推開房門就走了進去,還順手關上了門,隔絕屋外的鬼哭狼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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坐在鋪在地板的獸皮上,權志龍拉著她的手,開心的笑著:『勝賢你看,家妍站起來了!』
崔勝賢笑了笑,將盤子放到圓桌上後,也坐到獸皮上,伸手將他抱了過來:『家號會不會啊?』
權志龍嘟著嘴:『家號還不太會!』
『是嗎?』崔勝賢看著他笑:『那家號要加油囉,可別被家妍超過了!』
權家號扁著嘴,在他懷裡掙扎著
『生氣啦?』崔勝賢將他放到獸皮上,轉頭看向他:『志龍啊,午膳我幫你拿過來了,去吃吧!』
一聽,權志龍的眼睛亮了起來,在他臉上啵了一下,起身坐到圓桌前,吃起午膳
崔勝賢平舉雙臂,讓兩個小傢伙當作支撐,學習站立:『志龍啊,你這陣子都吃這麼酸,身體有哪裡不舒服嗎?』
嘴裡塞著食物,權志龍有點口齒不清:『沒有啊,怎麼了?』
『桂嬸說你吃得太酸,怕你身體不舒服!』
權志龍嘟著嘴:『桂嬸也真是的,都說了我沒事,就是不肯相信我!』
『桂嬸也是擔心你嘛!』崔勝賢看著他:『你不是說桂嬸就像你第二個娘?有當娘的不擔心自己孩子的嗎?』
『我就真的沒事嘛!』權志龍夾了口青菜進嘴裡,才嚼了幾下,一股反胃的感覺衝了上來,趕緊捂住嘴跑到門邊,朝屋外嘔著
崔勝賢一看,也不顧兩個小傢伙的狀況,趕緊走了過去,拍著他的背:『還說沒事呢,你看你都吐了!』
權志龍又乾嘔了幾下,確定沒有作嘔感後,才轉身看向他:『我真的沒事!』
『權志龍,你當我瞎了不成?』崔勝賢朝屋外喊著:『去請大夫來幫志龍看看!』
從遠方傳來一聲:『是!』隨即沒了聲音
權志龍抓住他的雙手:『勝賢,我不要看大夫,這又不是—』突然噤聲
聽出他話裡的不對勁,崔勝賢的口氣嚴肅:『你這樣多久了?』見他不說話,語氣又冷了幾度:『我再問一次,你這樣多久了?』
權志龍不安的拉扯袖口,看他的眼神飄忽不定:『從…宮裡回來…的那天…』
崔勝賢到這時才明白,那天明明在床上睡得好好的人,為什麼會在自己抱回兩個小傢伙的時候,出現在屋外,還好像在掩飾些什麼
崔勝賢生氣的吼了聲:『權志龍!』
在屋內玩耍的兩個小傢伙,頓時愣住,用害怕的眼神看著他們
權志龍被他一吼,瞬間紅了眼眶
『你一個月前就不舒服,為什麼不跟我講?』
『我…』權志龍哭了出來:『我就是…看你在忙…權志皓的事嘛…所以…才沒…跟你講啊…』
『權志龍,你到底要我講幾次?我不是告訴過你,不管發生什麼事,你都要跟我講嗎?尤其是你的身體狀況!結果…』崔勝賢冷笑著:『你卻什麼事都瞞著我…
『我整天在你身旁跟前跟後的,即使再忙也會讓小翠跟著你,就是怕你傷到哪了,你卻什麼事都不跟我講!我把你看得比自己還重要,你卻連最簡單的一句「我不舒服」也不肯說…』
大吼著:『你到底把我當什麼?』繞過他,直接走了出去
『勝賢…』權志龍追了出去,拉著他的手哭著:『勝賢…對不起…我以後…都會…跟你說…你不要…生氣…好不好…勝賢…』
崔勝賢抽出自己的手:『我現在不想跟你講話!』將他丟在原地,頭也不回的往前走
『勝賢…』權志龍對著他的背影,大聲哭喊著:『勝賢…你不要…丟下我嘛…勝賢…勝賢…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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崔勝賢坐在庭院裡的大石頭後方,閉著眼睛沉思著
他不懂,他是如此的把權志龍放在心上,卻得不到一句「我不舒服」的坦承
不過是「我不舒服」四個字而已,有這麼難說出口就是了!
崔勝賢苦惱的抓抓頭髮:『煩死了!』
『還好你只是煩死了!』姜大聲站到他身旁:『下面的人都快被你家夫人整死了!』
崔勝賢看向他:『大夫來了沒?』
『來是來了,可志龍說要哄兩個小傢伙睡覺,怎樣也不肯讓大夫看診!』
『嗯…不意外!』崔勝賢知道,自己要是不在身旁的話,他是不肯乖乖讓大夫看診的
『所以呢,小翠把志龍的狀況,都跟大夫說了…』
『我就知道!』崔勝賢大力捶著身下的草地:『我就知道小翠幫著他瞞我,搞不好連兩個小傢伙都有份!』
姜大聲翻了一下白眼:『先聽我講完行不?』見他點頭才繼續:『大夫說,志龍愛吃酸的,還老是吐,有可能是因為懷孕了!』
聽到這,崔勝賢馬上站起身,轉身就往回走
姜大聲大喊著:『大夫還沒看診呢,還不確定!你喔,還跟人家吵咧,輸的還不是你!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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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近廂房,崔勝賢就看見屋外圍了一群人,見他們都一臉擔心的看著自己,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
一進門,就看見權志龍坐在床上,手裡抱著權家號,紅著眼睛哭著說:『你們的爹不要我了…他不要我了…』
崔家妍則是坐在一旁,不安的看著
崔勝賢嘆口氣,走過去將兒子抱到一旁,看著他們說:『去旁邊!』
兩個小傢伙瞪他一眼,默默的爬到床尾
他才剛坐到床邊,權志龍就抓住他的手哭著:『勝賢…我以後…會乖乖的…什麼都…聽你的…你別不要我…好不好…別丟下我…好不好…』
『別哭了…』崔勝賢將他抱到身上,伸手擦掉他的淚:『勝賢沒有不要你,別哭了,好不好?』
權志龍埋進他懷裡,眼淚還是止不住:『勝賢…我以後…一定乖乖的…你別不要我…好不好…勝賢…』
崔勝賢幫他擦著淚:『都說別哭了,你再哭,就真的不要你!』
權志龍立刻止住眼淚,嘟著嘴看他
崔勝賢笑了一下,用袖子擦掉他的眼淚:『志龍乖,大夫說你有可能懷孕了,我們讓大夫看看,確定一下好不好?』
權志龍搖搖頭:『不要…』
『你剛剛說了什麼,都忘記了嗎?』
『我就是不要嘛…』
『權志龍!你又要我發脾氣是不是?』
權志龍又哭了出來:『我…我就是怕自己有什麼病嘛…要是醫不好…怎麼辦…我只是…怕跟你分開嘛…幹嘛老兇人家…』
『傻瓜…』崔勝賢將他緊抱在懷裡:『你這個小傻瓜…』眼角有些透明液體落了下來
◎
終於哭累的權志龍,睡倒在他的懷裡
崔勝賢見機不可失,趕緊揮手讓大夫進來
經過大夫一連串的精密檢查,確定權志龍已經懷孕四個月了!
離開之前,大夫還不忘囑咐:『將軍,王爺的狀況不是很好,要是再讓他受什麼刺激,孩子可能會保不住,一定得讓王爺好好休息!城內的百姓都知道,王爺的脾氣倔,肯定惹得您心煩,但還請您多擔待一些,不要跟王爺計較!』
崔勝賢點點頭:『我知道!但不就怕他什麼話都不講嗎?像他吐的事情就是,瞞了我一個月,要不是今天被我看見,他肯定會瞞到孩子出世的那天!』
大夫笑了笑:『依王爺的個性,的確有這個可能!』
『大夫在這折騰了老半天,也該累了,往後的日子還得麻煩您呢,趕緊回去歇息吧!』
『那老夫就先走了!將軍您請留步,看著王爺吧!』
『嗯,大夫慢走!』崔勝賢送走大夫後,轉頭看向床尾的兩個小傢伙:『說,你們兩個是不是也幫著你們父王瞞著爹?』
兩個小傢伙互看一眼,咿咿呀呀的說起話來
崔勝賢聽了一會,板著臉說:『你們是沒被我打過,皮在癢了是不是?這麼重要的事情,為什麼幫著你們的娘瞞我?』突然皺起眉頭:『娘?你們喊志龍娘啊?不是叫你們喊父王的嗎?』
兩個小傢伙又一人一句,咿咿呀呀的說著
『喊父王很繞口?你們還這麼小,就懂得偷懶啦?』
崔家妍對著他,咿咿呀呀的說了一堆
『敢情現在是怪我,一開始就叫你們喊他娘啊?你們這兩個臭小子,給我過來!』崔勝賢拉拉袖子,直接爬上床,抓住兩個小傢伙,使勁揉著他們的頭髮:『要不是看你們表現還不錯,早打死你們兩個!』
兩個小傢伙坐在他面前,又開始咿咿呀呀的
崔勝賢邊聽邊回:『我不應該兇你們的娘?那是他做錯事耶,我兇他也不行…我知道他在害怕什麼,可是他都不講我哪知道啊…我不懂察言觀色?那怎麼不說你們知情不報?這要是在軍營得嚴懲的,你們知不知道…
『這是安臨王府不是軍營?崔家妍,妳皮癢了是不是?敢這麼跟妳爹講話?還有權家號,你那什麼臉?討打了是不是?』
權志龍一睜開眼睛,就聽見他跟兩個小傢伙的聲音,撐起身子問:『勝賢…你在說誰討打啊?』
兩小一大突然噤聲,互看一眼又看向他,崔勝賢才開口:『說你討打啊!』
『我?』權志龍疑惑的問:『我怎麼了嗎?』
『多著呢!』崔勝賢一一舉例:『吐的事情不跟我講,叫小翠瞞著我就算了,還叫兩個小傢伙也不能講,就這樣瞞了我一個月!你說你該不該打?』
見他委屈的看著自己,移到他的身後,讓他靠在自己身上,伸手摸著他的肚子:『大夫說,你已經懷孕四個月了!可是狀況不好,要你好好休息,不能受刺激了!大夫還開了幾帖安胎藥,你要乖乖喝,知道嗎?』
權志龍轉過身,抱住他的脖子,將臉埋進他的頸窩
感覺到肩上濕了一片,崔勝賢將他輕推開,果真看見一雙水汪汪的眼睛:『別哭了…』用手擦掉他的淚:『再哭就真的不要你囉!』
權志龍嘟著嘴:『人家開心嘛!』
『什麼事這麼開心啊?開心到都哭了…』
權志龍拉著他的手,摸上自己的肚子:『這孩子要是個男孩,就算以後家妍不做將軍,還有他可以當啊!』
崔勝賢無奈的看他一眼:『你喔,想這些有的沒的幹嘛?你現在最重要的,是要把你自己的身子顧好,知道嗎?』
權志龍點頭,開心的笑著:『嗯!』
一旁的崔家妍,咿咿呀呀的說著
崔勝賢聽完,翻了一下白眼:『有本事妳自己開口講!』
權志龍疑惑的看他:『家妍說什麼了嗎?』
叫我提議讓你們喊娘?崔勝賢搖搖頭:『沒事,不用理她!』
現在這個時候,實在不適合讓獅吼功重現江湖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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