嫁進安臨王府的生活,對崔勝賢來說,沒有太大的改變,照樣早起練劍,只不過現在多了兩個人陪他

 

最大的改變,應該是把他的人生哲理,從「上戰場、搶武器、吃羊羹」改成了「志龍啊、王爺啊、權志龍」!

 

起床時第一句:志龍啊、外人面前一句:王爺啊、生氣時來一句:權志龍!

 

有時候,連崔勝賢都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變成這樣!

 

他這般模樣,估計連他爹都沒見過!

 

至於他的一天,除了每晚跟權志龍滾床單,害他第二天中午才爬得起來外,還跟著他在城內巡視,了解民情

 

在王府外,崔勝賢總是護著他的面子,王爺、臣妾的稱謂,說什麼也不肯馬虎,什麼事都以他為主,把自己擺在第二位

 

但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,權志龍在他自稱臣妾時,臉色不好看不說,做任何事之前,都還會詢問他的意見,一付小鳥依人的模樣,就差沒真的把自己掛上去!

 

寧安城的人,要不是都知道安臨王爺長什麼樣子,還會以為安國將軍才是他們的主呢!

 

不過城內的人都明白,以安臨王爺那個脾氣,安國將軍雖然只有被害慘的份,但絕對不是被壓的那個!

 

這天下午沒事,崔勝賢拿著劍,又在庭院練了起來

 

權志龍不想打擾他,但又不想看不見他,命人把桌子、椅子搬到庭院旁,他就一邊嗑著瓜子、喝著茶、看著帳,一邊陪著他練劍

 

『王爺』小翠跑了過來,『王爺!』

 

『怎麼啦?』從帳本中抬頭,權志龍不解的看著她:『慌慌張張的

 

『陳』小翠順口氣,『陳家千金說要見您!』

 

聽到是這個人,權志龍皺起眉頭:『不見,請她回去吧!』

 

『可是』小翠還沒說完,就傳來一個聲音,『民女都來到這了,為什麼還不能見王爺?』陳逸玲走到他的面前:『民女陳逸玲,參見王爺、』轉身看著練劍的崔勝賢說:『參見王妃!』

 

聽到這聲王妃,崔勝賢愣了愣,動作沒有停下

 

反倒是權志龍合起帳本,往桌子一丟,『妳是不知道我寧安城的規矩嗎?看到崔勝賢喊的不是王妃,是將軍!』朝前院大喊:『文總管!』

 

早在一旁偷看的文總管,趕緊跑了過來,『王爺!』

 

『上次不是告訴過你,放這女人進府的要砍頭嗎?』權志龍的語氣,冷得的冰窖一樣:『是誰放進來的?』

 

文總管想解釋,卻被陳逸玲搶了去:『是我自己闖進來的,還請王爺恕罪!』有了上次的經驗,知道他很體諒下人,她趕緊將罪攬在自己身上

 

『是嗎?』權志龍看著他喊:『勝賢,依照軍法,私闖軍營要治什麼罪啊?』

 

崔勝賢停下動作,原本想用稱謂回答的,在看見他不高興的臉後,改口:『志龍啊,是死罪!』

 

陳逸玲一聽,瞪大了眼睛:『王爺,這

 

『這什麼?』權志龍的語氣,又冷了幾度:『妳該慶幸的是,這裡是安臨王府,不是軍營!不然女人擅闖軍營,可不是砍砍頭那麼簡單!』

 

陳逸玲明白他話中的意思,趕緊把頭低下

 

權志龍又看著文總管問:『在寧安城內,看到安國將軍卻喊王妃的,可有處罰?』趁她沒注意,對著文總管眨眨眼

 

文總管會意過來,加入遊戲:『回王爺,是死罪!』

 

權志龍點點頭:『哦,死罪啊!』

 

陳逸玲趕緊說:『王爺,明明是喊王妃才合乎禮節,為什麼要做更改?這不合乎常理!』

 

『合乎常理?』權志龍哼了聲,『如果一切都要合乎常理,我早就不在這世上了,因為我做的一切,都非常不合乎常理!人的一生,凡事都要合乎常理的話,那多無趣啊!』

 

『合乎常理是一種規範,人都是需要規範的!』

 

『我看的書不會比妳少,用不著跟我說教!』

 

『既然如此,請王爺一切照規範來!該喊王爺的喊王爺,』陳逸玲往崔勝賢的方向看了一眼,『該喊王妃的喊王妃!』

 

『妳可別忘了,要照規範來的話,』權志龍看著她,做出割喉的動作:『妳要被砍頭的!』

 

『那請問王爺,您要治我什麼罪,好砍我的頭呢?』陳逸玲沒有害怕,『王爺』反而笑著:『您、我心裡的明白,您根本沒有下令,讓寧安城內的老百姓,喊王妃一聲將軍!』

 

覺得她話中有話,權志龍引導著:『所以?』

 

『所以該砍頭的,』陳逸玲轉身指著崔勝賢,露出勝利的微笑:『是王妃!』

 

權志龍瞇起眼睛:『陳逸玲,妳一直在挑戰我的極限,很好玩嗎?』

 

陳逸玲看著他,笑著:『如果挑戰王爺的極限,可以讓您記住民女的話,民女很樂意的!』

 

『妳有病吧妳!』

 

這時,一直在庭院中央的崔勝賢,走到她的身後:『陳逸玲!』

 

陳逸玲一轉身,就看見一把劍抵在鼻前

 

一想到,自己只要在往前個一咪咪,整張臉就會被劃花,頓時暈了過去

 

崔勝賢沒有理她,將劍收回劍鞘:『文總管!』

 

『是!』

 

崔勝賢說著,臉上沒有溫度:『派人把她送回陳家,順便幫我帶個話!就說從今天開始,不要讓我看到這女人出現在寧安城內,不然我會以安國將軍的名義,將她丟到軍營裡,明白嗎?』

 

『明白,小的馬上去辦!』文總管揮揮手,兩個壯丁就跑了過來,將陳逸玲扛在肩上,三個人就迅速消失在現場

 

權志龍驚訝的看著他:『勝賢,你

 

他曾聽過一些傳聞,說安國將軍在戰場上,彷彿羅剎轉世,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!真正殺紅眼的時候,即使全身沾滿鮮血,還會露出一絲微笑,甚至還會舔武器上的血

 

他一直認為,這樣的安國將軍,只會留在戰場上,不會出現在崔勝賢身上

 

現在看見了,他的背就一陣涼!

 

他在心裡告訴自己:這不是他的崔勝賢!他的崔勝賢不會這樣!

 

『王爺還有事嗎?』崔勝賢看著他的眼神,絲毫沒有溫度:『沒事的話,臣妾先回房了!』將劍放回武器架上,默默走回房間

 

看著他的背影,權志龍跌坐在椅子上,驚恐的眼裡,更多的是淚水

 

因為他看見,在那個沾滿鮮血的盔甲下面、在那個羅剎轉世的身體裡,有個單純的崔勝賢在掙扎著

 

是誰將他變成這樣的,權志龍不想追究,他只想要回他的崔勝賢!

 

除了他的崔勝賢外,他什麼都可以不要

 

真的,他什麼都可以不要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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