孫媽、一美跟毅源在廚房穿梭,忙著準備中餐

 

一美拿著紅蘿蔔:『媽,這個要怎麼切?』

 

『切塊做土豆燒肉啊!』孫媽轉頭看著他︰『幾摳不是很愛吃?』

 

毅源笑著:『好啊,反正媽做的土豆燒肉,永遠吃不膩!』

 

一美扁著嘴抗議:『ㄏㄚˊ~我不想吃紅蘿蔔!』

 

毅源手指著她的鼻子:『不准挑食!』

 

『嘿啦,挑食不好啦!』孫媽將剛炒好的一盤菜,拿到一美面前:『拿去桌子上!』

 

一美接了過去,將盤子放上餐桌:『可是紅蘿蔔真的很難吃!』

 

轉過身,想繼續跟孫媽抱怨,突然肚子一陣劇痛,使得她彎下腰,背部卻撞上後方的餐桌,整個人跌坐在地上

 

更劇烈的痛楚,讓她縮著身體、倒臥在地:『好痛…』

 

毅源轉過身,想問她要吃些什麼:『一美…』卻發現她倒在地上,趕緊衝過去查看:『一美,妳怎麼了?妳不要嚇我啊,一美…』

 

一美痛苦的說:『肚子…我的肚子…』額頭全是因劇痛而產生的冷汗

 

孫媽在一旁著急的問:『肚子?肚子怎樣啦?』

 

一美哭著說:『好痛…許毅源,我肚子好痛…』說完便昏了過去

 

孫媽指著她的褲子:『幾摳啊,一美流血了…』

 

『流血?』毅源看向她的腿間,只見紅色的液體緩緩流出:『救護車…媽,打電話叫救護車…』

 

『對,打電話叫救護車!』孫媽衝向電話旁,卻看見他抱著一美衝出家門:『幾摳啊,你要去哪啦?』

 

毅源邊跑邊對著懷中已昏厥的她說:『沒事…有我在,妳不會有事的…』

 

復邦從遠遠的地方,就看到他抱著一美跑來,趕緊上前問著:『幾摳,一美怎麼了?』

 

毅源沒注意到他,嘴裡不斷唸著:『妳不能有事…千萬不能有事…』

 

復邦按住他的肩膀:『你冷靜!』

 

『她昏倒了,而且還流血…醫院…對…我要去醫院!』

 

『好,你冷靜點!我有開車回來,有什麼事,到醫院再說!』復邦邊說邊將抱住一美的毅源帶往自己的車子

 

坐在車子的後座,毅源額頭抵住她的,口中喃喃唸著:『妳不能有事…一美,妳千萬不能有事…』

 

醫院內,手術室的燈號亮起

 

毅源坐在外面的椅子上,雙手按住自己的頭,嘴裡不斷重複著:『不會有事的…一美不會有事的…』

 

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,手術室的燈號終於熄滅

 

一名醫生站在手術室前問:『請問許太太的家屬在嗎?』

 

毅源趕緊衝到醫生面前:『我是她先生!請問我太太到底怎麼了?』

 

『許太太懷有一個月的身孕,可是小孩流掉了!』

 

『流掉了?』毅源激動的問:『為什麼會流掉?』

 

復邦趕緊過來按住他的肩膀:『許毅源,你冷靜點!』

 

『好…』毅源深吸幾口氣,壓下自己的情緒

 

看到他冷靜下來,醫生繼續說:『母體的子宮,會對胚胎自動篩選!不健康的胚胎,會生出不健康的小孩!為了避免這類的情況,子宮會自己排出不健康的胚胎,以保護母體,許太太就屬於這種現象,請不用過於擔心!而且我們已經將許太太的子宮內部清除乾淨,往後要再懷孕並不難!』

 

『那我太太呢?』

 

『許太太等等會送到病房,到時你們就可以去看她了!』

 

『謝謝…』

 

『不會!』醫生說完便轉身離開

 

聽到她沒事,毅源心中的石頭終於放下:『太好了…她沒事…』

 

病房內,毅源坐在病床旁,緊握住她的手,疼惜的眼神直盯著她蒼白的臉

 

眼淚執意留在眼眶內,是他眼睛紅腫的原因…

 

一美睜開眼睛,卻發現自己在一間小房間裡

 

從角落的嬰兒床傳來一陣哭聲

 

一美走了過去,看到嬰兒床上的嬰兒,笑著:『好可愛喔…』

 

像見到親人一般,嬰兒停止哭泣,小小的雙手伸向她,臉上露出笑容

 

『你的爸爸、媽媽呢?』一美將手指伸向嬰兒,想讓他把玩

 

嬰兒握住她的手指,就往自己嘴裡塞,臉上盡是滿足的笑

 

一美想伸手抱住他,卻摸不到他的身子,試了幾次,結果卻都是一樣

 

眼看嬰兒的身影漸漸模糊,一美開始哭泣:『你是我的孩子對不對?媽媽在這啊…你要去哪…』

 

想再伸手摸他,卻只摸到嬰兒床上的床單

 

原本躺在上面的嬰兒,已經消失不見

 

一美趴在嬰兒床的欄杆上痛哭:『我的孩子…我的孩子…』

 

再次睜開眼睛,映入眼簾的,是白色的天花板、吸入鼻子的,是醫院濃濃的藥水味

 

『沒有了…』一美吃力的,從口乾舌燥的嘴裡說出

 

聽到她微弱的聲音,毅源抬起頭看著她:『一美…妳醒啦?』

 

一美紅著眼眶,看著他說:『我們的孩子…沒有了…對不對…』

 

不想告訴她事情的真相,毅源撇過頭不看她

 

『告訴我…許毅源…』

 

眼眶的淚水,終於失控的潰堤,毅源手摸著她的臉:『孩子沒了…沒關係…只要妳沒事就好…』

 

一美抽出被他握住的手,將身體捲縮成一團,背對著他

 

看她如此安靜的反應,毅源的心揪在一起:『對不起…是我沒有照顧好妳…是我的錯…都是我的錯…』

 

伸手抱住她:『一美…妳哭出來好不好…妳這種反應…一點都不像妳…妳哭出來好不好…』

 

一美轉過身,用紅腫的眼睛看他:『我們的孩子…沒有了…』

 

『妳哭出來好不好…妳不要這樣好不好…』看到她如此,毅源更加心痛

 

『我們的孩子沒有了…沒有了…』一美伸手抱住他,開始放聲大哭:『許毅源…我們的孩子沒有了…都沒有了…』

 

病房內,緊抱住的兩人,痛哭著…


未完 請接(下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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